第四百一十四章殺了她，無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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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楊度即將跨出門去的時候，丁心顏道：“大師兄，你明知道我從來不掛劍穗，為什麽要送我這個？”
楊度連忙轉過身來：“師妹，我……並不是要你用上它，才送你的。”
丁心顏再次拿起劍穗，再一次問道：“那到底為什麽要給我呢？”
楊度期期艾艾地道：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覺得它漂亮，和師妹很相配，才送來給師妹的。”
丁心顏喃喃地道：“漂亮？我……我看不出。”
她皺起眉頭，仔細觀察著那劍穗。
楊度的眼神頓時暗淡下去。
誰願意自己送出的禮物被說成不漂亮呢？
“師兄，我是說……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漂亮，在我的心目中，永遠只有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，門外已經旋風般地進來了一個人。
莫青陽。
他神色很冷，沒有看楊度一眼。
楊度渾身一個激靈，立刻跪了下去：“師父。”
莫青陽將袍袖一卷，將他卷了出去，順便帶上了門。
門外傳來楊度連滾帶爬地逃走的聲音，莫青陽積威之下，他甚至連輕功都忘了使。
丁心顏神態自若，望向莫青陽。
莫青陽伸出手：“拿來。”
丁心顏將那劍穗放進莫青陽的手中。
莫青陽二話不說，將寶石攥住，捏得粉碎。
丁心顏看著他的手，不置一詞。
“你不問我為什麽這麽做嗎？”莫青陽帶著某種奇異的口吻，並不急著走。
丁心顏點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哦？”沒想到這個整天冷冰冰的徒弟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，莫青陽頓時被挑起了興趣，“說說看？”
丁心顏款款走到他的身邊，拉過他手裏僅剩的一把紅線，哼道：
“你妒忌他。”
莫青陽大吃一驚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能從丁心顏的口中聽到這句話。
從他接觸到丁心顏的時候起，他都是把她當做另一個方心顏來看待的。
她連名字都叫劍奴！
這個世上，還曾有過比方心顏還要奴的劍客嗎？
劍是她的全部。
每當她提起劍的時候，整個人好像在發光發亮，令人不能移開視線。
他愛劍。
所以他愛她。
是的，在他的內心深處，他真正愛的，只有方心顏一個人。
但他又恨她。
並不像魔宮聖女所說的那樣，他是恨她不讓著他，其實他恨的，就是她對劍道那種全身奉獻的熱愛。
她沒有看到，除了劍道之外，生活中還有別的令她快樂的事嗎？
——比如他。
但他在她面前永遠覺得低人一等。
永遠覺得她離他很遠，很抽象，生活中似乎有這個人的影子，但這個人卻像是永遠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她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。
作為劍道的代表出現在他的身邊。
就像另一把劍。
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她唯一露出人性的時候，竟是她死去的那一剎那。
她的驚懼與仇恨，就像劍痕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記憶裏。
他用這樣的方式，讓她作為一個人，而不是一把劍永遠地留在了他的記憶裏。
愛上她，不悔。
殺了她，不悔。
只是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麽。
也許是缺少了一把活生生的劍吧。
他想。
當“丁劍奴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，他恍然覺得，自己想要的東西，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幸運的是，這個劍奴的武功還不如方心顏。
也許是她還小，沒有經過磨礪，所以沒有到達劍術的巔峰。
而且，她似乎做不到全然的心無旁騖，所以也不是一個全然的方心顏。
他觀察著她，審視著她。
他知道一切楊度所做的事，甚而說，他對楊度的行為，是半默許的。
他也想知道，正值青春的丁劍奴，會不會墮落到感情這條路上去。
他不希望她這樣，因為當年方心顏之所以中道隕落，很大的原因就是她錯信了他莫青陽。
他很想知道，若是方心顏沒有和自己定親呢？
假如她沒死，會怎麽樣？
所以他有些期待丁劍奴會成為什麽樣的人。
——如果他親自調教她，也許他們不會重蹈之前方心顏的覆轍。
畢竟他現在除了方心顏之外，已經擁有所想要的一切。
他希望她成為方心顏。
但此刻丁劍奴竟然告訴他：“你妒忌他。”
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顫：她永遠無法成為方心顏了！
他想著，將紅線塞進她手裏，袍袖一甩，就要離去。
在那一刻，他差點就要趕她走。
一種莫可名狀的厭惡充塞著他的心頭，令他幾乎嘔吐出來。
但是，門前卻又有人裊裊婷婷地走來。
魔宮聖女。
魔宮聖女提著一柄紅燈籠，在月色的掩映下，扭動著細細的腰肢，美艷不可方物。
夜裏，青煙如織。
青煙籠在她的臉上，在月光與燈光的照耀下，她整個人好像一個索命的女鬼。
“青陽，你在這裏。”
不但樣子像女鬼，連說話的口氣也像。
丁心顏敏銳地感覺到莫青陽幾乎是咽下了喉頭一聲要出口的輕嘆。
他甚至有些欲蓋彌彰地攬住魔宮聖女的肩頭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。
丁心顏掩上門，忽然想到一件事：為什麽楊度忽然敢半夜來自己這裏，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？
第二天，楊度果然不在師兄弟的人群中，只有二師兄，一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年輕男人，接替了他。
他看到丁心顏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。
丁心顏頓時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麽。
他當然在想，為什麽師父抓到了大師兄和小師妹的奸情，大師兄被趕走了，小師妹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呢？
昨晚楊度所做的一切，也許是他慫恿的。
真是無謂至極，他們所爭鬥的一切，她丁心顏絲毫不放在眼裏。
她想要看到莫青陽垮臺，想要將當初前來剿滅自己的門派全部血洗，一個不留！
一縷幾不可見的殺氣，掠過她的眼底。
二師兄偶然看到，嚇得打了一個寒戰。
其實他看到丁心顏還在這裏的時候，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能扳倒的。
但是……也許……
他的目光在莫青陽和丁心顏身上一轉。
——也許師徒韻事是江湖所喜歡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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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度連忙轉過身來：“師妹，我……並不是要你用上它，才送你的。”
丁心顏再次拿起劍穗，再一次問道：“那到底為什麽要給我呢？”
楊度期期艾艾地道：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覺得它漂亮，和師妹很相配，才送來給師妹的。”
丁心顏喃喃地道：“漂亮？我……我看不出。”
她皺起眉頭，仔細觀察著那劍穗。
楊度的眼神頓時暗淡下去。
誰願意自己送出的禮物被說成不漂亮呢？
“師兄，我是說……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漂亮，在我的心目中，永遠只有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，門外已經旋風般地進來了一個人。
莫青陽。
他神色很冷，沒有看楊度一眼。
楊度渾身一個激靈，立刻跪了下去：“師父。”
莫青陽將袍袖一卷，將他卷了出去，順便帶上了門。
門外傳來楊度連滾帶爬地逃走的聲音，莫青陽積威之下，他甚至連輕功都忘了使。
丁心顏神態自若，望向莫青陽。
莫青陽伸出手：“拿來。”
丁心顏將那劍穗放進莫青陽的手中。
莫青陽二話不說，將寶石攥住，捏得粉碎。
丁心顏看著他的手，不置一詞。
“你不問我為什麽這麽做嗎？”莫青陽帶著某種奇異的口吻，並不急著走。
丁心顏點點頭：“我知道。”
“哦？”沒想到這個整天冷冰冰的徒弟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，莫青陽頓時被挑起了興趣，“說說看？”
丁心顏款款走到他的身邊，拉過他手裏僅剩的一把紅線，哼道：
“你妒忌他。”
莫青陽大吃一驚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能從丁心顏的口中聽到這句話。
從他接觸到丁心顏的時候起，他都是把她當做另一個方心顏來看待的。
她連名字都叫劍奴！
這個世上，還曾有過比方心顏還要奴的劍客嗎？
劍是她的全部。
每當她提起劍的時候，整個人好像在發光發亮，令人不能移開視線。
他愛劍。
所以他愛她。
是的，在他的內心深處，他真正愛的，只有方心顏一個人。
但他又恨她。
並不像魔宮聖女所說的那樣，他是恨她不讓著他，其實他恨的，就是她對劍道那種全身奉獻的熱愛。
她沒有看到，除了劍道之外，生活中還有別的令她快樂的事嗎？
——比如他。
但他在她面前永遠覺得低人一等。
永遠覺得她離他很遠，很抽象，生活中似乎有這個人的影子，但這個人卻像是永遠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她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。
作為劍道的代表出現在他的身邊。
就像另一把劍。
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她唯一露出人性的時候，竟是她死去的那一剎那。
她的驚懼與仇恨，就像劍痕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記憶裏。
他用這樣的方式，讓她作為一個人，而不是一把劍永遠地留在了他的記憶裏。
愛上她，不悔。
殺了她，不悔。
只是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麽。
也許是缺少了一把活生生的劍吧。
他想。
當“丁劍奴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，他恍然覺得，自己想要的東西，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幸運的是，這個劍奴的武功還不如方心顏。
也許是她還小，沒有經過磨礪，所以沒有到達劍術的巔峰。
而且，她似乎做不到全然的心無旁騖，所以也不是一個全然的方心顏。
他觀察著她，審視著她。
他知道一切楊度所做的事，甚而說，他對楊度的行為，是半默許的。
他也想知道，正值青春的丁劍奴，會不會墮落到感情這條路上去。
他不希望她這樣，因為當年方心顏之所以中道隕落，很大的原因就是她錯信了他莫青陽。
他很想知道，若是方心顏沒有和自己定親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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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有些期待丁劍奴會成為什麽樣的人。
——如果他親自調教她，也許他們不會重蹈之前方心顏的覆轍。
畢竟他現在除了方心顏之外，已經擁有所想要的一切。
他希望她成為方心顏。
但此刻丁劍奴竟然告訴他：“你妒忌他。”
他的內心不由得一顫：她永遠無法成為方心顏了！
他想著，將紅線塞進她手裏，袍袖一甩，就要離去。
在那一刻，他差點就要趕她走。
一種莫可名狀的厭惡充塞著他的心頭，令他幾乎嘔吐出來。
但是，門前卻又有人裊裊婷婷地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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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裏，青煙如織。
青煙籠在她的臉上，在月光與燈光的照耀下，她整個人好像一個索命的女鬼。
“青陽，你在這裏。”
不但樣子像女鬼，連說話的口氣也像。
丁心顏敏銳地感覺到莫青陽幾乎是咽下了喉頭一聲要出口的輕嘆。
他甚至有些欲蓋彌彰地攬住魔宮聖女的肩頭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。
丁心顏掩上門，忽然想到一件事：為什麽楊度忽然敢半夜來自己這裏，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？
第二天，楊度果然不在師兄弟的人群中，只有二師兄，一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年輕男人，接替了他。
他看到丁心顏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。
丁心顏頓時明白了他在想些什麽。
他當然在想，為什麽師父抓到了大師兄和小師妹的奸情，大師兄被趕走了，小師妹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呢？
昨晚楊度所做的一切，也許是他慫恿的。
真是無謂至極，他們所爭鬥的一切，她丁心顏絲毫不放在眼裏。
她想要看到莫青陽垮臺，想要將當初前來剿滅自己的門派全部血洗，一個不留！
一縷幾不可見的殺氣，掠過她的眼底。
二師兄偶然看到，嚇得打了一個寒戰。
其實他看到丁心顏還在這裏的時候，就知道她不是自己能扳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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